【双越】Keep away (一发完不了)-黑色渡鸦

*我是个好人所以虐不起来

*二人学生设定，和网球无关，没有分开

*其他设定遵循原著

*我就是想看弟弟吃醋(但是失败了)

＊dbq原本打算一次码完但是发现肝不完了大家凑合看吧，要是有人看我就码后面的

＊我能说我有那么一点点想让我儿把龙雅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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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越前龙马讨厌自己的哥哥越前龙雅。

为什么讨厌呢，也许是因为小的时候龙雅经常抢自己的东西，也许是因为龙雅喜欢开玩笑逗得他团团转，然后又不客气地加以嘲笑，也或许是因为越前龙雅后来越长越歪，和人打架，交女朋友，时不时翘课。南次郎教训过多次都没有效果，最后竟也随他去了。

不管怎么说，龙马讨厌龙雅这件事是确定无疑的。

02

越前龙雅又打架了。

这家伙从来都不屑隐藏自己身上打过架的痕迹，但稀奇的是，向来在家里习惯嬉皮笑脸的龙雅回来时面无表情，心情差的很明显。

而且，龙马确定在吃晚饭的时候，对方频频把目光定在自己身上。龙马忍不住抬眼瞪他，龙雅却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目光沉沉。

“......有什么事吗？”

龙雅垂下眼帘沉默半响，再抬起眼睛时笑的与往常一般无二。

“没有啊，小不点你在关心哥哥吗？”

“别胡说八道了。”

龙马加重字音回答，低下脑袋不再看他。

吃完饭回到房间没多久，龙马就听到了敲门声。越前家的人不锁房门，敲门是一种通知。龙马从床上直起上半身，猝不及防地看到龙雅推门而入。

“......你来干什么？”

“小不点，不用我每次来都这么不欢迎吧，哥哥会很伤心的。”

龙雅的口气轻快，但丝毫不能影响龙马话语的生硬。

“没事就出去。”

“别，我来就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龙雅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有些暧昧的笑，“听说有一个国三的前辈在追求你哦，是真的吗？”

龙马愣了半天，“你有病吧，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可以吗，对我来说这可是很重要的。”

龙马抿了抿唇，脸上浮上一抹尴尬的薄红。

“......是真的。”

龙雅起哄似的吹出一段口哨，瘦高的身体靠上背后的门板，坏笑着道： “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川岛裕美？”

“......是。”

“哦——就算在高中部我也听说过她的美名呢。长得好看性格大方，成绩也还不错......”

龙马有些反感地打断了龙雅的调侃，冷着脸瞪着自家哥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龙雅注视着一脸戒备的弟弟，懒懒一笑，修长的眼睫在棕褐色的瞳孔上投下一线阴影。

“当然有啊......我原先可是把她当作目标的。

“不过既然川岛在追你，哥哥我就不做纠缠啦～”

龙雅拉开门走出去，回身摆摆手。

“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哦，小不点。

“晚安。”

03

当越前龙马走出一年级B班的教室时，果然再次在门边看到了川岛裕美。

“Hi~龙马，上午过的怎么样呀？”

川岛笑脸盈盈地迎上来，高挑的身形散发着温柔成熟的魅力。以往龙马会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采取无视态度，这次他却顿下脚步，把目光投向身边最近一直在追求自己的学姐。

川岛受宠若惊，一时间倒是手足无措：

“咦？怎、怎么......”

“学姐。”

龙马不留情得就像是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人，青涩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不喜欢你，请学姐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

他客气地弯下腰，在川岛反应过来之前就不停顿地离开了。川岛在他身后徒劳地唤了几声他的名字，最后呆立在原地。她的表情开始变化，大庭广众的场合也没能阻止她的失态。

——她脸上呈现出一种含着恐惧的惊慌。

“喂，我们谈谈。”

04

越前龙雅的第不知道几任女朋友新鲜出炉。

——是川岛裕美。

“嘛嘛，小不点不会怪哥哥吧。”

龙雅在只有他们两人的餐桌上看着龙马笑。

“不知道是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裕美追你追的太苦转移了目标？总之她向我表白了。你也知道我本来就对她很有好感，所以当时......”

“啪”

龙马用力放下筷子，咬牙对着龙雅道：“和我没关系。”

他推开碗站起身，不想再多看龙雅一眼。

“我吃饱了。”

龙雅在他身后默默地望着他离开，嘴角噙着的惯常戏谑的笑意慢慢消失。他望了望歪坐在庭院里冲着报纸后藏的写真集流口水的越前南次郎，低头拨了拨碗里的饭。

“刚刚是龙马在摔筷子吗？”

伦子从厨房赶过来。龙雅抬头笑道：

“没有啦，伦子阿姨，我的筷子掉在桌上了而已。”

越前龙雅长得不错，笑起来更好看。龙马知道的。

可现在这种好看太刺眼了。

龙马回到房间，坐在床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因为那家伙喜欢，所以他直接把川岛推开了。可龙雅真的坦荡受了，自己心里却不舒服了。明知道女方不是真的喜欢，也能接受？这人心也太宽了吧！

“笨蛋。”

05

川岛裕美在明德中学国中部也算是知名女神，之前她主动去追求国一的后辈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尔后又突然转向对方高中部的哥哥，成天与之出双入对，理所当然地在学校掀起轩然大波。

越前龙马可以完全不在乎旁人对他的指点和窥视，但他不能对龙雅着了魔似的围在川岛裕美身边视而不见。无论是在吃饭还是回家路上，只要川岛一个电话，越前龙雅随时都可以抽身而去。突然离家的次数多了，连南次郎都问起原因，龙雅丝毫不避讳地全盘托出，居然被他拍着背夸了几句。

......臭老头一天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龙马相当狐疑。龙雅的前女友们无一不是绕着自己的男友转，就算最后和龙雅分手也是依依不舍余情未了。这种完全反过来的情形就像......

——越前龙雅对川岛裕美情根深种一样。

想到这一点时龙马胸腔中的情绪过于复杂以至于他只分辨出自己的难以置信。他不愿开口询问，于是试图从龙雅的眼神表情中探究出答案，然而一无所获。

那人向来擅长掩饰情绪，一切表露在外的迹象都收束自如。而两人如今已长久生疏。龙马惊觉他已不能从对方深沉的眼眸中读出半点真情实感。

越前龙马在他哥哥面前站立良久，最终丢失了所有冲动和勇气落荒而逃。

也难怪啊。

龙马揣着空荡荡的胸腔恍惚地想起，从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们二人就再没好好说过话了。

越前龙雅在龙马身后一言不发，他把目光固定在自己弟弟身上，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

这个男孩的神情通常张扬又桀骜，但这次或许因他的面部稍有些僵硬，眼睫投下的阴影让他的眸子显出不寻常的黯淡，也或许只是家里暖黄色的灯光营造出的一种错觉，他的微笑看上去虚弱又落寞。

这次也伪装得不错嘛。

至少龙马既没察觉自己看到他靠近时隐隐的期待，也没看出他现在小小的失落。

做得、嗯，挺好的。有些事情，不能让他知道。

龙雅拿手掌盖住眼睛，用力扯开嘴角。

可是怎么办...... 他还是有一点点难过。

“叮铃铃铃”

龙雅放下手拿起手机，表情已恢复正常。

“喂，川岛？”

“好，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06

事实上越前龙雅不仅擅长掩饰情绪，而且也很会导演和演戏。

龙雅从九岁起学搏/击，结课后加入了一家搏/击俱乐部继续“深造”。混的久了交了不少朋友，自然也有相看两厌的对家。

对家叫地藏目正，家里是暴发户，用龙雅的话来说，是个莫名其妙的二百五。身为VVIP经常带着一群“朋友”在俱乐部趾高气扬，言语挑衅一把好手，动手从来不上。地藏看不惯龙雅，嫌他太跩，只会装模作样。但是龙雅算是俱乐部的资深VIP客户，混得开朋友多，轻易动不得。最终在俱乐部内部友谊赛中派人玩车轮战被龙雅连续干翻三个后，地藏除了嘴皮子犯/贱再也不干别的了。

值得一提的是，地藏目正还是龙雅学校里国三的学弟。虽然是个怂货，但惯会装/逼，身边围绕着一群狐朋狗友。不过一来国中部和高中部活动范围不太一样，二来龙雅懒得理会有钱的傻瓜，两个人在学校里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如果不是有人告诉龙雅地藏目正要对越前龙马动手，龙雅永远不会在地藏身上投注半点关注。

报信的是地藏的同班同学，他偶然撞见放学后他们一群人在教室里密谋，匆忙溜走后立刻给龙雅去了电话。龙雅接电话的时候正和朋友走在回家路上，三言两语成功地让龙雅阴沉了脸色。

“......这个白痴发什么神经？！”

“欸？不是、越前学长不知道吗？关于川岛裕美的事。”

“什么......？”

龙雅皱紧眉头。他只听说地藏目正在追求川岛裕美，那个蠢货大张旗鼓到高中部都大有耳闻，可这和龙马有什么关系。

“地藏不是要让川岛做她的女朋友嘛，追了两个月都没成功。可是前几天听说川岛喜欢上了国一的越前龙马......也就是学长的弟弟。”

龙雅缓缓地吸了口气，闭紧上下两颚，从齿缝中挤出一个粗鲁的单词：

“Shit。”

多亏了地藏，有关川岛感情生活的消息总是流传甚广甚速。前段时间龙雅确实有听人说国三那个被地藏追求的川岛裕美芳心暗许给了一个国一的小孩，他当时还顺口侃了句“你看不起姐弟恋啊”，随后便拉着人去了球场，将这个消息抛之脑后。

万万没想到，消息的主人公之一居然就是他弟弟。

那么，即使不管他俩的恩怨，仅仅为了自己的面子问题，地藏那个自视甚高的蠢货也绝对要教训龙马。

“真他/妈/的......该死！”

不出所料，当龙雅带着朋友将地藏一帮人全部堵在路上，当龙雅大力把地藏按在地上时，对方有恃无恐地咧开嘴角。

“越前龙雅，除非你把我打死，否则你弟弟我一样不会放过！”

龙雅一手压着他的锁骨下方，一手提拳悬在他脸部上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藏，神情冷漠。

“就算你现在拦住我又能怎样？你弟弟我揍定了！你倒是打呀？我老爸一定会......咳啊！”

龙雅收回打出去的拳头，漫不经心地笑笑说：

“承蒙邀请，不如从命。”

地藏痛得捂住脸胡乱反击一拳，被轻松压制后赌咒似的嘶吼道：

“你这个混蛋！！我告诉你，你现在打我多少越前龙马就会挨多少，不、他会比我惨的多！”

龙雅双眼微眯，阴沉沉的焦躁之色如幽灵般闪过他棕褐色的瞳孔。地藏的话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想：自己不可能每次都能拦住地藏，想彻底保护龙马，除非让地藏自己放弃。

“呵呵。”

龙雅勾起嘴角，又是一拳打在地藏眼眶，不等对方去捂就张开手掌掐着他的两颊把他的脸提到自己面前，强迫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满是嘲讽。

“傻/逼，你真以为我是为了越前龙马来的吗？”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于是戏剧拉开帷幕。

埋下暗示之后龙雅从各个渠道获取到他想要的信息，比如地藏和川岛的正常相处模式，川岛对地藏的感觉，直到他从川岛的好友那里得到了关键信息。

“不可能，裕美不可能对地藏有好感。那家伙做了些挺恶心的事，裕美曾有一次回家路上发现自己被跟踪，好不容易摸到家门准备进去，结果那人叫住了她......裕美说那个人就是地藏。”

“与其说反感......其实我觉得比这更严重，裕美厌恶他，一点都不想看见他。看得出来她很烦躁，但我们都没办法......”

——简而言之，川岛裕美急于摆脱地藏的追求。这就可以解释她为何突然和龙马传起绯闻并且身体力行地表示自己对龙马的喜欢。

她需要一个人去吸引地藏的注意力，需要一个人强势地介入他们二人的关系之中，并且最终切断这种让她焦躁的联系。

这个人不是越前龙马，而是他越前龙雅。

可真是不讨喜的算计。不过为了早日了断此事，自己配合一把也无妨。

计划好一切的龙雅回到家故意同龙马说了些自己想追求川岛裕美的瞎话，事实上他连川岛在几班都不记得。他太清楚龙马的作风，凡是龙雅想要的，龙马碰都不会碰一下，只为最大限度地避开二人接触的可能性。

意料之中，那小子第二天就干脆地当众拒绝了川岛。龙雅在暗处冷眼看着川岛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她脸上不同寻常的神情无疑是侧面印证了自己的预想。

龙雅走近那女孩。

“喂，我们谈谈。”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地藏目正交给我，至于你，不要再去招惹我弟弟，也不要把我们的谈话说出去。要是有旁的人知道了，我就当我没来过。”

至此，这场戏剧的演员全部就位。

07

“你能不要老往外跑吗？我每次赶过来很麻烦的。”

越前龙雅在川岛住的小区门口的一家咖啡馆里和川岛碰了面，陪着她在街上走，语气有点无奈。

“我哪有老往外跑，是之前送去干洗的衣服要去拿，我......担心又在那遇见他。”

“最近你也发现了吧？那白痴不怎么缠你了，”龙雅瞥了川岛一眼，“计划要成功了。”

闻言，川岛两只眼睛霎时亮了。

“啊是！非常感谢欧尼酱！！这样下去的话，我终于可以、可以安心地生活了！”

“哈，不要这么夸张吧，”龙雅稍微牵起唇角，“我们是合作而已，我也有我的目的。”

“但是你确实‘拯救’了我。”川岛粲然一笑，“话说回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龙雅扫视着街道两边的店铺：

“听说过心理学中的‘情绪习得’吗？我耍了点小把戏。”

“嗯......没有。欧尼酱真是太厉害啦～”

“总之，稍微有点小麻烦。”龙雅随手一指旁边的店铺，“请我一杯奶茶怎么样？”

“随便点啦，我包了！”

地藏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见川岛。

刚得知川岛和越前龙雅交往时他快被气疯，带人找上门结果又被凶悍地揍了一顿，不得不暂时安分下来。

就在地藏安分的那段时间里，龙雅开始玩他所谓的“小把戏”。

地藏下课和人谈论过川岛，上课回到座位却怎么也找不到数学课本，被老师罚站了两节课；

躲在厕所抽烟听见隔间里有人说起川岛裕美的名字，下一刻教导主任走进厕所抽查被抓了个正着；

在学校里被自行车撞到，跌在地上时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川岛”二字；

因为抄作业在办公室里被训斥时瞥到隔壁桌放在最上面的作业本上写着川岛裕美的名字；

甚至于当他父亲打来电话说他母亲生病了的时候，身边仍有不认识的人说着关于川岛的逸闻。

那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地藏像是被那说笑声扎痛一样猛踹了一脚自己的桌子，在满室的寂静中喘着粗气冲出了教室。

川岛裕美任何形式的出现意味着不幸与倒霉紧随而至。

就像是有恶魔在地藏耳边不断低语，妄图将这个认知打入人类的大脑。

地藏仓促而毫无目的地跨步，努力调动自己的理智反复告诉自己那些事和川岛无关。

那都是巧合。

是的是的是的给我听着，那只是、只是巧合而已！

地藏抖着手按住自己的额头。

——可TMD怎么就这么巧啊。

愈否认，愈深刻；愈抗拒，愈无力。

理智与清醒彻底崩盘，新的荒诞的条件反射成功建立，犹如一座扭曲又破败的塔楼以挣扎的姿态静默地立在末日的废墟之上。

现在地藏只要想到或听到“川岛裕美”四个字，警惕和焦躁就锁住了他的手脚。视如瘟疫，避之不及，再没了任何旖旎的心思。本来地藏对川岛就没什么深厚的感情，无非是对漂亮女孩的追逐。尽管因为越前龙雅感到有点不甘，但地藏渐渐放弃了川岛裕美。

一场戏剧即将落幕。

——神却不屑于遵从人类的剧本。

从奶茶店出去途经的巷子中突然伸出一条胳膊将川岛拽了进去，如同作恶的食人鬼。

“抓到你们了。”

08

龙雅没能拉住女孩的手腕。

他放下手，冷冷地抬起眼睛往巷子里面看过去。七八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挤在墙壁之间，带着恶意回视他。其中一个人用手指夹着一支烟，盯着龙雅就笑：

“日子过得挺舒服的嘛，越前龙雅。”

龙雅也翘起唇角，姿态随意得像是在寒暄：

“地藏，你还是这么蠢，一点记性也不长。”

一句话就把地藏成功激怒。地藏目正眯起眼睛拉扯嘴角，牵出一个恶狠狠的冷笑来。

“别耍嘴皮子功夫了，越前龙雅，我们可是专为你而来。”他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用力碾过，“以后让你身边的人别随便发推特，暴露太多了。”

龙雅莫名其妙地挑挑眉，刚欲说话，一边被某个混混挟持住的川岛咬牙叫出声：

“推特发个奶茶店的logo怎么了？！会偷/窥别人的推特消息的也只有你了吧！”

“......”

场面怪异地静了一秒。

地藏大感丢脸，视线阴沉地横过去，就听越前龙雅那个讨厌的家伙放声大笑，用他那极为惹人厌的戏谑口吻道：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有多蠢了，国中的小鬼学电影里面抽烟，就跟模仿人的猴子一样可笑啊。”

这人挑衅的本事一流，凭这本事放在三国也是如诸葛亮一般的人物。地藏从没与龙雅做过口头官司，突遭此难表情已经扭曲得没个人样。

不过此话打击范围太广，拉上仇恨的不止地藏一个。另有个抽烟的混子首先发难，手里夹着半截烟慢悠悠地走过去，配合表情和语言试图营造出黑/道/老/大目空一切的压迫感。

“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可笑？你觉得我们这么多人会让你笑得出来吗？你不会以为我们都是在摆架子吧？”

不良少年轻佻地伸出手，想将烟灰弹在龙雅肩头。龙雅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自下而上的勾拳热情地扑向了对方的下颔骨，带动他整个人向后栽倒在地。

龙雅举着拳头歪着头就笑：

“确实可笑，不是吗？”

“上、上上！你们一起上！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领会过龙雅凶悍习性的地藏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迅速指使打手出场。

“别和他废话，往死里打！”

喊完地藏眼睛一瞥，难得智商上线阻止了抓住川岛的同伙。

“不等等你不能过去，要看好这个女的，你知道她还有用！”

他自己恨不得离川岛裕美十万八千里，当然不可能代替这人挟持川岛。对方不耐烦地咂了咂嘴，用力扳过川岛的胳膊压在她身后，惹得川岛连叫疼。

地藏一阵恶寒，赶紧离远了点去关注龙雅那边的战局，看着看着脸色陡变——

这一片的商业区正要改造重建，这块勉强称作“巷子”的地方属于刚刚拆除建筑后的遗迹，满地嶙峋。龙雅顺手抄起墙边断遗落的一根钢筋，展臂扫出，抽到某人的肋骨处发出低沉而野蛮的声响。

那人扭曲干涩的哼叫让其他打手停滞了片刻。龙雅没有风度可言地举臂横甩砸到一个人的左臂上，直接把人砸得撞到墙上，抱着胳膊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这也太狠了。那条手臂起码得骨裂。

龙雅用眼角斜了一眼小臂上发红的伤处，随即笑开： “怎么回事，不是说为我而来吗，不会就这点诚意吧？”

没人应声，连地藏也说不出话。比起以前交手时显得随心所欲的越前龙雅，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从手段到气势都截然不同，狂暴又恶劣，残酷又狠辣，偏偏此人一张面皮即使带上血腥与凶戾也依旧眉目俊挺，而美丽又强大的事物总是能轻易使人臣服。

地藏用力捏了捏拳，怕动静太大只能低吼道：

“都愣着干嘛，我找你们来是帮忙可不是为了干站着的，都不嫌丢脸吗！”

“你......”龙雅蓦地眼神一凛，扭腰用右臂肘部迎上了偷袭的拳。对方紧接着伸出另一只手企图夺过龙雅右手中的铁棍，这时其他人也看出门道冲上来动手。有人四处扫视，除了碎砖块没能找到另一根钢筋。

“哦～猴子也学会进化了。”

不知何时从外面走过来四个少年堵在巷口，龙雅扫过一眼，语气轻松得近似调侃。他拨开那人的拳头，脚步一转瞬间完成转身，手中的钢筋斜掠而上时仿佛劈开了空气，重重地击打在对方伸来的臂膀内侧，不待那人叫出声便一脚将人踹开，侧身闪过另一人的拳，抬腿就是一记高踢正中头侧。那人整个人直接歪倒，旁边的同伴不得不停步扶住对方。

“不过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玩人海战术呢。”

龙雅长臂一伸绕过某人的脖颈，两手握住钢筋两端猛向下扯，膝盖与这人的脸负距离接触，随即拽着对方的领子使力一推就堵死了里面的路。巷口三个人的攻击将将抵达，龙雅拿左臂把A的拳头一挡，右手抓着钢筋横划阻住B踢来的腿并让对方踉跄后退，迅速曲起右手肘击中A挥来的手臂，同时偏过头堪堪避过C的拳，抬手罩住C的脸往A的脑袋上狠狠地撞过去，动作极度凶残，随着松手还朝着C的胸口砸下一肘。

两个人接连倒下。龙雅转移目标，低踢中小腿将退开的B踢倒，一脚踹上B的胸口把人踩在脚底下，略略一瞧，挥动铁棒把他另一条腿也打了。这回发出的叫声相当惨烈。

“......妈/的。”地藏头皮发麻，焦躁地大吼，“绕过去，蠢货！到入口那边去！再去两个人到外面把不相关的人拦住了，就说在抓小/偷！”

“嘿。”龙雅闷笑出声，一把将B踢到一边，扬起手臂像掷标枪一样把钢筋投向巷子的人堆里。当中的D避之不及交叉双臂挡在身前，手臂上撕裂般的痛觉让得他下意识地收了收肩膀，于是那凶器便刁钻地钻进他怀里，过于强烈的力道让他张口咳出喉管里的黏液，眼前一片曝光过度后的朦胧。

钢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男孩们一瞬间都涌起了是否捡起它的犹豫。龙雅踏着那声音纵身跃起，当空半旋身后一脚踢在E头上，落地就是一记划地扫腿，撂倒最前头剩下两个。

到底是人多势众，混乱的进攻中龙雅露了个空子被抓住肩膀往人堆里拖。龙雅展臂绞住那条胳膊，手肘抵着手臂外侧用力朝里折去，凄厉的叫声令人头皮发麻。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地拧着他的胳膊，一拳怼上他的脸，松手时意犹未尽的心情并不影响他两肩猛张的迅猛动作，龙雅分别用肘部抵住了背后两条试图抱住他肩膀的胳膊。

那人的表情微微扭曲。龙雅抬腿勾住对方右腿前拨，反手抓住他的衣领腰部发力，一记过肩摔将人丢进人群中，然后抓住某人打过来的手臂唰地拉近，弓身用肩膀撞上对方的胸口，甩手丢人后立刻后退半步，左臂格开下一拳，右手抓着什么东西对着进攻的人抽过去，不知道那腰还能不能直起来。

——他手里正拿着那根钢筋。

“是我的，最后还是会属于我。”

没人注意到他是何时捡起武器。龙雅调笑似地勾着嘴角，手法凌厉地将钢筋刺出，逼得人连退几步。但这并不能阻挡地藏目正脸上露出的喜意，也不能阻拦包围圈的形成。

在龙雅刻意的控制下，他此时的站位靠近墙壁，背后没人，而其他三面皆被人围住，一共七个。入口守着两个，外面有两个，和地藏一起站在里面看着川岛的还有一个。

“啊哈，好像有点不妙？”

龙雅以与内容严重不符的腔调说出这句话，伸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收起攻势观望四方。他棕褐色的眼睛里是冰冷的审视和阴狠的算计，其上蒙上一层虚浮的散漫，显得眼珠子深邃又明动，漂亮得紧。